李陵

将军百战身名裂。向河梁、回头万里， 故人长绝。

—辛弃疾

我和你隔了一场雨
还有刀光和剑影
漠北的水草养育的羊群
也隔着沙尘、铜铁矿、耕地
和耕地上的犁、锄、镰、铧
与我对视

黄沙也越过居延城
越过女子惊惶
越过战鼓失声
浚稽山下曾有无数只眼
知晓，箭矢的无力

生长在南方的我
目光被秦岭阻隔
每当夜晚群山肃穆
来自漠北的气息仍邀我赴会
此刻，阳光干燥
照耀在另一个经纬
越过层层泥土
越过我祖祖辈辈的
汗粒、发丝和地里颗颗稻谷
我分得过往

兵甲铮铮
已经反复了两千年
鲜血从我祖辈的祖辈流淌
至今